女本柔弱,为母则刚
“母亲是平凡的,慈母手中线,是母亲用牵牵连连,将破碎缝补成一个个美丽的挂念;母亲是博大的,人在世上磨,是母亲用泣血柔肠,将坎坷砥柱成一座座伟岸的奇峰……”
在界首市大黄镇郭店村王先庄,有这样一位母亲,用女子柔弱的肩膀,支撑起三个子女的顽强成长;用近半个世纪的守护,书写了母爱感天动地的模样。
她叫朱桂莲,现年71岁。22岁出嫁那年,朱桂莲也曾青春年华、少女无暇,幻想着未来的儿女都能身体健康、茁壮成长,早日成为社会栋梁。
很快,大女儿王霞呱呱坠地,从此以后,朱桂莲每天相夫教子。月明星稀,她用晨炊温养整个家庭;风雨交加,她用针线暖育一大家子。淳朴贤惠的朱桂莲和丈夫互敬互爱,为孩子忙前忙后。
人有旦夕祸福,月有阴晴圆缺。王霞5岁那年,一场突如其来的小儿麻痹症,导致这个可爱灵动的小姑娘瘫痪残疾。朱桂莲决定带孩子去大医院检查,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几家医院给出的诊断结果均是孩子患有脑瘫。朱桂莲一家子如坠深渊,她和家人抱头痛哭,哭肿了眼睛,哭哑了嗓子,却逃避不了女儿患病的现实。医生的“判决书”犹如晴天霹雳,狠狠地将朱桂莲的心理防线击得粉碎。“当得知女儿是脑瘫后,我当时就懵了,为何老天对我们如此不公平!”朱桂莲擦拭着眼泪说。随着女儿的成长,想到她无法独自行走、生活无法自理,都深深地冲击着朱桂莲的心。生活和身心的双重压力让朱桂莲一家陷入了深深的悲伤和困境。
作为一个母亲,面对女儿患病的事实,她不甘心,更不死心,坚强而又倔犟的她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好好照顾女儿。朱桂莲不知道哭过多少次,但她用超乎常人的毅力一直坚持着。女儿不知道母亲看似慈祥和蔼的面容背后,隐藏着多少的愁苦与辛酸。
真正的母爱,恰恰是已经可以看到无限艰辛的未来,已经明确预知没有尽头的苦难,仍然愿意为了骨肉不顾一切的猛士姿态。“说实话,亲朋好友有的断定孩子养不活,养活了也长不大,劝我放弃,不然,注定是艰苦的一生。但我不能退缩,这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,只要我有一口气在,就不能看着她凋零了。”
护女长征,源于爱的勇气
为了这个决定,朱桂莲开始了她近50年顽强奔跑的护女“长征”。由于王霞是重度残疾,患病后,王霞的双手完全变了形,虽然身体其他部位生长着,但胳膊和手却一直保持着5岁时的大小。因为王霞因为无法站立和行走,肌肉发育不健全,孩子小的时候,朱桂莲只能一边抱着二女儿,并将大女儿王霞放在床上给她一日三餐地喂饭、喂水;夜里还要起来多次换尿布、帮助王霞翻身。因为只能躺在床上,生活起居全靠母亲照料。平时吃饭需要一口一口地喂,上厕所、洗澡等生活起居更需要悉心照料,王霞的吞咽功能也不是很健全,常常是饭送进嘴里又从嘴角流了出来,朱桂莲就一边喂着,一边不时地用毛巾给女儿们擦拭嘴角……40多年,餐餐都是如此。母亲朱桂莲对王霞的照顾无微不至,尽心尽力,操碎了心。
“从来万事出艰辛!”回忆起小时候的生活,王霞说:“那时候基本没吃过饱饭,一件衣服也是年头穿到年尾,实在破得不行了,母亲再改小点儿,让弟弟妹妹穿。后来,弟弟妹妹学习都很好,家里的负担太重了。妈妈没办法,拉着弟弟妹妹去捡破烂。就这样,也没有放弃照顾我!”
现如今,朱桂莲岁数也大了,身体每况愈下,但仍然要照料着女儿。“没啥道道,一个大活人,总不能看着她自生自灭吧,”朱桂莲有劳累也有伤心和迷茫,“在自己有生之年,尽自己所能照顾一天是一天,真的哪天照顾不动了,我也不会太担心,因为现在党的政策好了,给小霞办了低保和残疾人救助,生活无忧。往后,她的弟弟妹妹也会照顾她的,”朱桂莲说。
虽然大女儿的身体不能动,但她却非常乐观。由于她喜欢晒太阳,只要天气好,母亲和弟弟妹妹就用轮椅推着她到外面晒晒太阳,给她讲讲家长里短,谈及自己的病情,大女儿的目光不再晦暗。“自从5岁被查出患上了小儿麻痹,我的生活改变了。不仅要忍受病痛的折磨,而且身体也变得很脆弱。今年,我都48岁了,根本不能自食其力。”“我最感激的是妈妈,我和残疾相伴,它在给我带来痛苦折磨的同时,也让我收获了比别人多得多的母爱。有妈妈在,我的天一直亮着,从来没有黯淡!”生活把她折磨得千疮百孔,但母爱让她乐观前行。
“残疾人家庭也不稀奇,但像老朱这样把女儿照顾如此周到的还真少见”“照顾一年两年可以,40多年不离不弃照顾得这么好,一般人确实很难做到”,十里八村的群众,无不夸赞朱桂莲,爱心在传染、能量在传递、善良在传播。
血脉相连,温情接力
爱心不会中断,而是在代际之间温情接力。40多年间,勤劳俭朴的朱桂莲作为母亲,将真善美全部用于支撑三个儿女成长。儿子和小女儿分别于北京科技大学研究生、北京化工大学毕业后,各自工作定居上海。他们一有空就接母亲和王霞到上海,看大千世界;或接过母亲推动大姐的轮椅扶手,看家乡风情。未来是现实的,但儿女对王霞的爱,已经让朱桂莲无所畏惧。
“俺们家的条件太艰苦,上学的钱,都是亲戚邻居凑来的。实在不够,妈妈就把老房子卖了。当时,一家人挤在30平米的茅草屋里,把仅有的被子给了大姐。一到雨天,蜷缩在一起,无法入睡,只能等天亮!”回忆过往的生活,王霞的弟弟思绪万千:“现在生活条件好了,我每年回家,都会给家乡的好人捐个三千五千的,不为别的,就是要把妈妈带给我们的爱心传递下去。”
孩子从被确诊为脑瘫至今已经走过43个年头。这43年里,她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,但她从不后悔。她总说:“这是我们母女今生的缘分。”这位朴素的母亲已经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,并且近50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,仍将继续照顾着……如见,71岁的朱桂莲头发已经花白,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。看着女儿的无忧无虑的笑容,她便放下心中的一切,给她一个温暖灿烂的笑脸。就是这样的母亲,用自己的坚强撑起女儿的天地,用生命守护着女儿的人生。
“你是我前生前世的命中注定,今生今世的从一而终!”在王霞的小本本上,斑驳难辨的一句话,成为这段母女情缘最清晰可见的注脚。母爱是伟大的,不管山重水复,朱桂莲都会牵着女儿的手一起走下去。她用自己点滴付出践行着一位母亲的无私大爱,她用自己的言行诠释孝老爱亲的时代内涵,让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熠熠生辉。“只要生命不息,爱就延续不已!”朱桂莲,一直在努力,行走在爱与责任的无疆之地。(姚易承 李博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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